Vermilion

混乱邪恶,什么CP都磕

【魔道+天官】这个射日之征大有问题(11)

●遵守天官高魔,魔道低魔的设定

●有原创人物出场

●混合同人的魅力在于不同的人物,三观,世界观的碰撞,我不会借此文来怼或者黑任何角色,而是客观看待他们。希望大家好好欣赏

 

岐山温氏暴虐无道,肆意妄为,宗主温若寒野心勃勃,意欲统一天下,建立霸权。仙门百家忍无可忍,发起射日之征,最后成功射落高高挂在天上的炎阳。

——这理应是正常的剧情发展。然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现了......

 

魔道时间线是射日之征

天官世界时间线是故事完结两百年之后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天上一轮如镰刀的弯月,既细且锐,明亮得甚至有些惨白。云彩在天上稀稀落落地点缀着,东一片,西一片,遮不住皎白的月光,也遮不住晴朗的夜空。

这样的天气是十分不适合进行夜袭的。因为即使是最微小的风吹草动会全部被月光照亮,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然后被时刻警戒的军队予以最严厉的回击。

聂明玦身为将领,当仁不让御刀飞行在修士的最前端。狂风携着凛冽吹来,吹得他衣稍纷飞,发丝散乱。聂明玦却似浑然不觉,立如松柏,任东西南北风自岿然不动。他一边御刀飞行一边在心里默默思衬。温家自从在河间战场折了他家大公子之后便攻势愈发疯狂,即使是打退对方也死伤无数。再加上之前战场上天突现异象,谣言一度沸沸扬扬,但因为河间有聂明玦坐镇,谣言最后被硬生生镇下去了。聂明玦事后紧急联系几家宗主联合探讨,据经论典,硬生生扯了两个时辰,但是根本没有得出什么有意义的结论,只道是天命难测,说得在场的人个个都人心惶惶,

按理来说,聂明玦应该镇守河间继续充当定海神针。但是金家的一纸求援信将他从河间调往了兰陵,在这处空档期河间战场战局变幻无穷。而他的最得力的副手孟瑶前不久拿着一封举荐信从清河到了兰陵,天高地远,无法奉他的命令为他分担。

所以,此次应该速战速决。

聂明玦一边在心中思量一边时刻保持着警戒心,时刻注意着周围。但是高空之上,一片茫茫,除了这队沉默如铁塔的高大修士之外别无其他活物。只在偶尔之时几声啾啾鸟鸣合着清风吹到耳边,再渐渐消失在遥远的彼方,更显寂寥。

以目前的速度,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队修士应该会在天光破晓之时赶到兰陵战场。

但是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少意外。

聂明玦忽的一滞,身形被不可见的阻力凝滞在天上,还没等他及时反应过来,又感觉自己连人带刀恍若陷入了泥潭中,又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系着,慢慢被拉向地面。

聂明玦神色凝重,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周身灵力疯狂流动,注入脚下踩着的霸下里面。他骨子里有一股不认输的韧劲儿,暗自与这诡异的力量较上了劲。

霸下周身铮然震动,响应着主人的命令与这股诡异的力量抗争。

但是那股奇异的力量不为所动。它仿佛一只无形的巨手,扯着数根透明的线丝,拽着天上不听话的风筝缓慢地将它们拉到地上。

跟随的修士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见识过不少层出不穷的阴诡手段,也在刀山火海中蹈锋饮血过,却在这股从未见过的奇异力量面前束手无策,只得随着那股拉力一点一点往地面上沉下。

那只无形的巨手仿佛失去了耐心,粗暴地拽曳着那些看不见的丝线,疯狂地将他们扯向地面。

底下无边无际的黑暗是择人而噬的兽口,一起并肩作战的佩刀是为虎作伥的傀儡。曾经在战场上修士们尚有佩刀作战,现如今却连手中唯一的庇佑都无法起效。被抛弃于无所依靠之境的修士不由得两股战战,疑神疑鬼,哪怕有些人面上端着镇定的架子,此时也不由得在心里给自己的安危打了个问号。

聂明玦处于前方,以他的耳力可以清晰地听见身后之人的动静。他拧紧了眉头,语气却中正平和:“不必过于担忧。”

有一修士不禁战战道:“可……”

聂明玦接着说道:“以那位幕后黑手的能耐,他既然能控制灵器,那么想方设法将我们从灵器上甩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们身处高空,又没有灵器傍身,高处跌落,最后顶多落个九生一死的结局。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操控灵器让我们降落。这就说明他的目的可能不是将我们全歼,而是别有所图。”他顿了顿,接着慎重道:“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定会用全力护你们周全。”

谁不知赤锋尊一诺重于千金?此言一出,无疑是给其他修士都吃了一颗定心丸,喧嚣嘈杂逐渐平息,又恢复了一片平静。

聂明玦笔直站立,视野内的景色不断变幻:先是被一线月光轻轻照亮的无际黑夜,再是连绵的重叠云彩,闪烁着微微的白光,最后,他看见了一片耸然挺立的树木,叶片在轻微的晚风中摇晃着,抖落片片银光。

已经到地面了。

那股神秘的力量来的突兀,去的也奇怪,几乎就是将他们拉扯到地面的一刹那便如烟雾散去。聂明玦向前走了几步,抬手,霸下便行云流水般被召到他的面前。他抬手握住了刀柄,沉声问道:“还不出来吗?”

聂明玦身前的空间突然扭曲,荡起一片无形的水纹。白衣人如鬼魅般显影,闪现在他的面前。迎着聂明玦错愕目光的,是一张半哭半笑的诡异面具。

身后被硬生生从高空拉下去的修士见状,那还不明白那白衣人八成就是横插一脚祸害他们的元凶。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怒火冲天,几乎破口大骂。聂明玦往身后横了一眼,再握着霸下往身侧一挥,挡出一条防线来:“你是谁?”

眼前身影着一身没有炎阳烈焰纹的雪白衣裳,似乎是一个没有门户支撑的散修,这也是聂明玦对待他的态度还算平和的原因。

白衣人沉默片刻,道:“我无名。”

聂明玦继续问道:“你为何截我们于此?”

白衣人道;“为了杀人。”

此言一出如沸油入滚锅,激起一片骇浪。聂明玦毫不犹豫催动灵力,霸下狠狠往白衣人的方向一劈。白衣人张开右手手掌,一支飘荡着白幡的招魂幡出现在他的掌心。无形的避障晕起,正好挡住了那满怀戾气和杀气的一刀。

飞灰尘土之间,白衣人衣衫猎猎,长发吹动,倒是一副闲云悠鹤般的模样。聂明玦则与他硬生生拼了一招,虎口被震出血丝,他双目紧紧盯着白衣人,问道:“你是温家的人?”

白衣人道:“他们不配指使我。”从言语中透露的,竟是不屑和轻蔑之意。

聂明玦质问道:“你既然不是温家的人,那为何助纣为虐?”

“投降不杀。”那个白衣人这次却没有回答聂明玦的问题。惨白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照亮了他脸上的那张半哭半笑的面具,也照亮了他手上持着的雪白的招魂幡,让人看去几乎生出一股错觉:这白衣人自黄泉飘摇而来,专程送葬。

面对这等诡异的情形,军队里的修士选择直接拔刀对敌,一时之间铮然之声响成一片,月光在刀锋上流淌,被切割成一片波光粼粼。聂明玦面色冷沉,拔刀出鞘,肃声道:“杀。”

白衣人站立在原地,面对铺天盖地的刀剑灵力,并未言一词,只是举起了手中的招魂幡,随手轻轻一挥,白幡旋转飘动,带起一轮弯月,瞬时带起了一阵强烈的罡风,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掀飞了一众修士,与瞬息之间就在身前空出了一大片区域。

在一众人仰马翻中只有聂明玦勉力支撑,他半跪着弯下腰,以手驻刀,刀身深深埋在土地里业已三尺有余,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土痕。聂明玦即使是处于半跪的姿势,个头也与那白衣人几乎持平,他径直看向白衣人那张诡异的面具,再一次质问道:“你既然不是温家的人,那为何助纣为虐?”

那人只是机械地重复道:“投降不杀。”

还没等聂明玦说些什么,之前被击飞的修士逐渐从晕眩中反应过来,将双方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当场就有一个暴脾气的修士骂开了:“不是什么温家的人?说白了不就是一个前来伏击的温狗吗……啊!”

修仙之人听力敏锐,自然将那声惨叫听得清清楚楚。聂明玦心头一紧豁然站起,纵刀狠狠劈向面前站着的白衣人。

出乎聂明玦意料的是,白衣人不躲不避,没有挥动他那招魂幡,没有作出任何防御,而是像一个木头桩子一样,生生挨了这一刀。刀刃硬生生劈进他的身体,他却连一声痛哼也没有。

聂明玦疾如闪电的一刀劈进去又拔出来,刀刃轮出一层银色的明光。霸下纵横沙场刀下亡魂无数,并且几乎都是一刀毙命。那白衣人被劈开了大半个身体,理应成为霸下刀下的又一个亡魂,但是他依然好端端立在原地不抖不动,根本看不出任何要倒下的迹象。

人伤成这样子是不可能还活着的,除非是非人之物。

不远处突兀地传来了一声尖叫,声音里还残留着少年的青涩。伴随着其他修士的惊呼声,一道冰冷的银光携着杀意驰向聂明玦的脖颈,如果要不是他反应及时,借着左脚为支撑点一转避过了这一刀,他早就已经身首分离,血溅三尺。风驰电掣间,聂明玦借着转身的机会,看清楚了那个偷袭者的脸庞。

那是一张苍白的笑脸面具。

 

 

 


【魔道+天官】这个射日之征大有问题(10)

剧情流大长篇

●本文走严肃剧情流,偶尔搞笑沙雕,但主体还是正剧风

●遵守天官高魔,魔道低魔的设定

●有原创人物出场

●混合同人的魅力在于不同的人物,三观,世界观的碰撞,我不会借此文来怼或者黑任何角色,而是客观看待他们。希望大家好好欣赏

 

岐山温氏暴虐无道,肆意妄为,宗主温若寒野心勃勃,意欲统一天下,建立霸权。仙门百家忍无可忍,发起射日之征,最后成功射落高高挂在天上的炎阳。

——这理应是正常的剧情发展。然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现了......

 

魔道时间线是射日之征

天官世界时间线是故事完结两百年之后

 

 

 

金家自参战以来就一直将明哲保身的原则奉若真经。一但被温家打了便如缩头乌龟,落花流水一泻千里,随后就战战兢兢缩在后方,靠着给仙门百家提供钱财换取援助,让别家修士去战场上填命。

 

一边尽量不与温家交战暗搓搓讨好温家,另一边则却给仙门百家提供金钱援助,当真是墙头草两边倒。

 

虽然如此,仙门百家在战场上还是少不了兰陵金氏物资上的援助,再加上金家所守的琅琊一带是战略要地。因此这就是即使仙门百家对金家在战场的行径颇有微词,在接收到求援之后依旧出兵援助金家的原因。

 

自射日之征开战以来,金家已经差不多向盟友求援不知道多少次了。无论是江家还是聂家都对金家的求援行为习以为常了,所以当聂明玦又收到来自金家的求援信时,他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

 

聂明玦拿起这封信,只略略看了几眼知道了大概内容之后便将它放到了一边。金家送来求援的信的格式无非大同小异:言辞礼貌而又恳切,诉说着金家在战场上的不易和困难,再渲染了一番温家攻势的气势汹汹,最后提出援助的请求。

 

他抬头看向前来送信,惴惴不安的金家信使,言简意赅道:“马上我就安排人出发。”

 

那信使小心翼翼地瞄着聂明玦,“聂家此举真是救金家于水火之中,不过那群温狗来势汹汹,气焰嚣张。”他接着小声询问道:“那赤锋尊您……”

 

聂明玦看也不看那信使一眼,平静地说:“此次我自然是要去的。”

 

那信使脸上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了惊喜的神色,“赤锋尊豪气干云,义薄云天,正气凛然……”他似乎是惊喜极了,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溢美之词,讲聂明玦吹捧得天上有地上无。

 

聂明玦一向最烦这些无意义的吹捧之词,他将这封求救信收起,又看了看面带疲色的金家信使,道:“信使跋涉许久,想来应该十分劳累,我这就让人带你去休息。”语毕,站在他身旁的副使赶紧上前安置这位金家使者。而聂明玦则大步流星走入营帐,去召集人手参与援助金家一事了。

 

那信使被副使带领着往一旁的营帐去,面上还带着感激的笑容,嘴里不住说着:“此次赤锋尊出手,真是救金家于水火之中啊!”

 

副使也是一个八卦的,他嘿嘿一笑,自豪道:“那是!我们宗主威名谁人不知?所到之处温狗寸草不生,这次救援定能救你们于水火之中!”

 

信使连连点头,一副十分信服的样子:“没错!当我听到赤锋尊要亲自前去救援的时候,可是吃了好大一颗定心丸呢!”

 

两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安置的营帐前面,信使掀开门帘,回头对送他的副使笑着道:“对了,请代我向赤锋尊转告一句。我祝愿他此次前行一路顺风,势如破竹!”

 

那副使摆了摆手表示已经了解了,先前交谈已经花了一些时间,时间长了那位一向雷厉风行的赤锋尊会有所不满,所以他迅速转身就走,将那信使抛在身后,急匆匆往议事处去了。

 

那信使维持着一只手掀开门帘的姿势不动,他定定站在原地,双眼目送那位信使远去,脸上挂着的充满感激的笑容如冰雪遇阳般消逝,最后化为嘴角勾起的一抹充满讥讽的弧度。

 

 

 

“您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吗?”

 

黑衣少年懒懒靠在座位上,右手支颌,左手拿着一张印着金星雪浪纹样的信纸看了看,信纸上写的俨然就是聂明玦所收到的求救信的内容,随后意味深长地笑道:“没有。金宗主这说话的本事,即使是我也为之倾倒啊。”

 

金光善面色不变,脸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笑容,似乎是根本就没有领会到黑衣少年话里面的讥讽之意,道:“金家此次自然是要展露出决意和诚心的。”

 

黑衣少年笑道:“哦?”

 

它咬说话速度极慢,话里面含的讥讽之意也很明显。即使它说话时语气平和,在场众人在联想到它之前做出的疯狂行径之后不免心惊肉跳,冷汗津津。

 

在这种情况之下,金光善居然还能笑得一脸真诚,实在是教在座之人发自内心地感慨他的脸皮之厚:“金家自开宗立派以来就秉持着和平的政策,不扰他者,专心发展壮大自身。不过如今温家势如烈阳,那所谓的射日联盟又气势汹汹。我金家虽然也能勉强称得上是一句一流世家,但是在两者衬托之下显得渺小不堪,唯一的选择就是择时而动。因此,之前的种种举措,实在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啊!”

 

黑衣少年静静地看着金光善胡说八道,面上被雪白面具覆盖,看不清表情。金光善似乎是觉得说的不够真诚,决定加一把火——将火加到别人身上:“那所谓的射日联盟,实在是螳臂当车,偏又不知好歹。我当初被逼无奈掺和进他们里面,其实也有被胁迫的原因。”

 

黑衣少年嗤笑一声,在除了金光善讲话的声音之外丝毫没有杂声的营帐里显得清晰可闻,激得座位上的人都控制不住地抖了几抖。就连一向老谋深算的金光善都忍不住停下来,眼睛小心地看向那喜怒无常的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道:“看我干什么?继续。”他语气轻慢,说“继续”的时候甚至还有微微的笑意。

 

金光善定了定神,脸上瞬间切换回了那副恭敬而不失真诚的笑容:“说到被胁迫,就不得不提到那个聂家的小子了……”

 

黑衣少年打断道:“赤锋尊?”

 

金光善小心翼翼瞄了那黑衣少年一眼,却无法透过那张面具看见它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在心里暗中思量:那赤锋尊倒是威名凛凛,但这威名可是靠温家人的尸体堆积出来的啊!怎么那少年身为岐山温氏的盟友,却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

 

金光善无法揣测黑衣少年的心思,但是他知道黑衣少年是岐山温氏的盟友,所以当然要把话往讨好温家的方向说。他面不改色:“什么赤锋尊?只不过是一个目无尊长、暴厉恣睢的莽夫罢了。当初我参与世家会谈时,是那个小子当众拔刀发言,说什么温氏暴虐,民不聊生,我等身为世家受百姓供养,如今是到我们为民除害,聚集伐温之时了。随后又说什么如果不伐温,那我等就是贪生怕死的软骨头,仙门百家的罪人。许多世家都被他连骗带吓加入了联盟。还有蓝家的那个在一边煽动,唉……”他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姚宗主第一个应声:“真是岂有此理!这小子扭曲岐山温氏善行,实在是其心可诛!”

 

黑衣少年笑道:“哦?那岐山温氏有什么善行呢?”

 

金光善心里一跳:看来这少年与岐山温氏虽然是结盟关系,但是听话里话外隐隐露出的讥讽之意,再加上它先前的行为,看来这关系并不那么和睦。他暗自将这情报记在心里。此时另一位宗主站了出来,义愤填膺道:“且不说其他的,先说说那乱葬岗一事。乱葬岗怨气横生,为一大害,是温家接过去管理,方能使它不为祸人间。这实在是惠及百代之举啊!”

 

“没错!”那位站出来的宗主为其他人提供了灵感,他们纷纷站起来发言:

 

“温家设立监察瞭本意是为了监察百家,杜绝不法之举,实在是惠及百姓的百世之策,只不过是底下的人会错了意思,才导致了一些争端啊。”

 

“温家之前不允百家夜猎的原因是担心那些小世家无法应对那些过于强大的邪祟,没有看见那些强大的邪祟都由温家解决了吗?只不过是手段有些粗糙,才导致了今天的种种误会罢了。”

 

……

 

黑衣少年端坐上位,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在无声无息地冷笑。那些坐在下位吐沫横飞的宗主们看似义愤填膺,实际上搜肠刮肚泥里淘金拼命寻找温家的善行。有的想到了就一脸欣喜地立刻说出来,生怕被别人抢走了;那些死活找不到善行的人干脆指鹿为马,将温家以前的种种恶行都扣上一层光辉的冕盖。

 

少年突兀地大笑起来,它笑得弯了腰,看上去上气不接下气。在下面义愤着的宗主顿时如卡了壳一般,那些杂七杂八的讨伐声慢慢熄灭。在座的宗主或畏惧,或惊恐,或若有所思,但没有一个敢出声。

 

少年笑完了,从座位上站起,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它的左手则捏着这张纸轻轻一扬,漆黑的小火苗顿时从纸角燃起,沿着边缘处不断吞吐,不用多时便将这张信纸燃成飞灰,顺着它走路时带起的风薄薄地撒了满路。

 

黑衣少年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它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话。这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谁对话。

 

“太子殿下,拜托你了。”

 


【魔道+天官】这个射日之征大有问题(9)

剧情流大长篇

●本文走严肃剧情流,偶尔搞笑沙雕,但主体还是正剧风

●遵守天官高魔,魔道低魔的设定

●有原创人物出场

●混合同人的魅力在于不同的人物,三观,世界观的碰撞,我不会借此文来怼或者黑任何角色,而是客观看待他们。希望大家好好欣赏


岐山温氏暴虐无道,肆意妄为,宗主温若寒野心勃勃,意欲统一天下,建立霸权。仙门百家忍无可忍,发起射日之征,最后成功射落高高挂在天上的炎阳。

——这理应是正常的剧情发展。然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现了......


魔道时间线是射日之征

天官世界时间线是故事完结两百年之后




兰陵。


黑衣少年站在一处营地前,微微抬头,看着帐上高高飘扬的绣着金星雪浪的旗帜。一张雪白的面具遮住了它的脸部。面具似乎是个素胚,上面没有画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表情,无喜无悲,无怒无惧,看上去十分诡异。


营地外围有稀稀拉拉几位金家修士正在巡视,其中有一位注意到了这个行踪诡异的黑衣少年,见它身着一件黑衣,其上并没有任何表示所属家族的纹饰,于是便猜想这少年是一位前来投奔兰陵金氏的散修,于是便大摇大摆上前,对那少年道:“喂!你走错路了!”


那少年彬彬有礼,礼貌询问道:“何以见得?”


那金家修士上下打量了黑衣少年几眼,见它衣着朴素,便越发不客气:“你是怎么回事?想投奔金家却连这点都不知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赶快滚,不要在这里占地方!”


少年似乎是觉得他的话十分有趣,歪了歪头,轻笑了一声。那金家修士本就对少年存了门第上的偏见,现在又看到他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更加恼怒,上去狠狠一推,骂道:“哪里来的穷衰鬼?咱们兰陵金氏哪是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进来的?快点给我滚!”


黑衣少年被狠狠一推后,没有如金家修士所愿跌倒在地,相反,它稳站原地巍然不动,宛若一座大山。那金家修士狠狠一推没有推倒它,反倒是自己被反作用力一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大马趴。


周围已经围上了几个被这单方面的争执所吸引来的金家修士,见一向嚣张的同僚出丑,非但没有出手阻止,反而哈哈大笑。那金家修士一向自尊心强,自觉丢脸,面皮涨得发红,于是又抬起脚来,狠狠向那少年踹去。


那一脚用了他十分的力,甚至还带了些灵力。黑衣少年悠闲自在地抱着双手,微微一侧身,那一脚便踢空了。那金家修士更是怒极,又待一脚踹过去,却感觉到腿部传来钻心似的疼痛,不由得跌倒在地,大声惨叫起来。


那金家修士的腿不知何时已经从膝盖处整整齐齐斩断,鲜血狂飙,再配上那凄厉的惨叫,显得这情景格外的恐怖渗人。这变故已经吓呆了周围站着围观的一干人。


那黑衣少年不知何时右手已经提了一把刀,新鲜的血液从刀刃上滴落下来,浸透了下面的草坪。它看也不看径自抱着腿在地上打滚的金家修士一眼,随手一刀,那金家修士便没了声息。


围着看戏的人即使是再迟钝,也认识到这情况不对了,于是便纷纷拔出腰中佩剑,一起围攻那黑衣少年。黑衣少年随手又是一刀,那群金家修士的头颅便随着从颈处爆出的血柱一起飞了三丈高。


金家修士的惨叫声先前已经吸引了一部分休息在营帐内的人探头查看,见到那黑衣少年杀人的场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拔剑上前攻去。


黑衣少年站在原地,脚边尸体尚有余温,它戴着面具,使外人看不见表情。


所以外人也自然看不见,面具下的那张脸在笑。


黑色的火炎自它身侧燃起。




“恭喜金宗主!”


金氏主帐之内是一副热火朝天,交杯换盏的景色。金光善坐在首位,脸上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有礼笑容。几个世家宗主坐于下位,脸上笑容带着谄媚和热切,忙不迭向高坐首位的金光善敬酒,嘴里还连连奉承:“多谢金宗主仗义相助!”“要不是金宗主,我等该如何是好。”


金光善坐在首位,看着那些向自己连连奉承的世家宗主们,心里冷笑,面上笑容依旧:“哪里哪里,这次能够击退温狗,不仅有我金氏的功劳,更是多亏了几位相助啊!”


姚宗主笑道:“金宗主这是哪里的话!仙门百家同仇敌忾,同气连枝,本就应该齐心协力,联合对敌。怎么能这样说呢?”


金光善故作沉吟了一会儿,笑道:“姚宗主这话说的实在是有理!金某不够坦诚,当自罚一杯。”


他面上笑得有礼,将一杯酒喝了干净,心底里却在暗中思量:为平衡之计,兰陵金氏自开战以来就一直尽量避免和温家正面对上,与此同时又用金钱换取仙门百家支援,以保存有生之力。那些宗主之所以拼了命援助金家、奉承自己,除了向金家索要钱财之外,恐怕也存了和兰陵金氏抱在一团,当那中间的随风草的意思。


但是他们注定不会如愿。现今射日之征进行得如火如荼,兰陵金氏像这样维持现状就可以了,无论是哪方赢,都不会少了金家的一杯羹。就凭这些二流三流世家也想与金家同盟?真是妄想!


金光善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一个变数。


一个彻底打乱他所有布局的变数。






嗒,嗒,嗒


鲜血顺着刀脊上滑下滴落在地上,所过无痕。原本一片人声鼎沸,喊打喊杀的战场,现在已是一片寂静,连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无比清晰。


人都死了,一个不剩。


以一敌千,除了那位在江陵一带以尸御敌的江家大弟子魏无羡之外,几乎没有人能做到。即使是做到,也要花很大的代价。


但是黑衣少年就那么轻轻松松地做到了,没有人知道原因。温若寒不知道,但也不感兴趣,那些被它杀死的人更不会知道,但是它自己却知道。


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人。


黑衣少年黑衣依旧,白面依旧,翩翩然如遗世独立。如果不是那把它手里提着的,正在兀自滴血的刀,那么谁也不会将这个黑衣翩翩的少年将这片冒着血腥之气的杀戮场联系在一起。


它什么话也没有说,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做。从它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出属于战胜者的得意和张扬。


它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就像面上的那张空白的面具一样,无喜无悲,无怒无惧。


远处燃起的黑炎早已熄灭了,那些企图逃走的修士业已烧成一堆风吹即散的黑灰。战场上堆积满了尸体,被一击贯穿的,被一刀断头的,被斩成两半的......死法各异的尸体层层叠叠,累成一座小山,鲜红的血液平静而又冷酷地在上面蔓延,将一朵朵金星雪浪染成猩红。

就像是温家家徽的颜色。


黑衣少年笑了一声,抬步踩过堆叠着的尸体,靴底踏过几乎积成湖泊的血,溅起一朵朵的小血花。


它自在悠闲,闲庭漫步,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一条平整的大道。


黑色的火炎自它的脚底下如溪水般缓缓流淌,忠心地跟随着它的步伐。它走到哪里,火炎就烧到那里。地上堆叠着的尸体被黑炎残酷地灼烧,化作一堆黑灰,风轻轻地一吹,便随着它漫无目的地飘扬。黑衣少年一边走,一边收刀回鞘。


下个目的地,就是金家的主帐。


它将会携着漫天的黑炎和滚滚的骨灰,悠然而来。


【魔道+天官】这个射日之征大有问题(8)

剧情流大长篇

●本文走严肃剧情流,偶尔搞笑沙雕,但主体还是正剧风

●遵守天官高魔,魔道低魔的设定

●有原创人物出场

●混合同人的魅力在于不同的人物,三观,世界观的碰撞,我不会借此文来怼或者黑任何角色,而是客观看待他们。希望大家好好欣赏


岐山温氏暴虐无道,肆意妄为,宗主温若寒野心勃勃,意欲统一天下,建立霸权。仙门百家忍无可忍,发起射日之征,最后成功射落高高挂在天上的炎阳。

——这理应是正常的剧情发展。然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现了......


魔道时间线是射日之征

天官世界时间线是故事完结两百年之后




整个会议讨论的过程非常激烈。


先前经历过两百年前仙京大乱的神官们草木皆兵,纷纷要求彻查铜炉山,君吾再世论再次喧嚣尘上,而且相比于之前更加激烈。


两百年前的那场大乱几乎给在场的神官们都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神武大帝在他们的心中就是实力高绝无恶不作穷凶极恶的形象。所以沧州城天上突现异象是君吾做的!先前仙京地震也是君吾做的!这一切一定都是君吾的阴谋!


但是很快又有另外一波神官群起而攻之: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这就是君吾干的?没准是另一人干的呢!如果是君吾出手的话,那你们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吗?


但是很快又有神官提出了新的质疑:既然不是君吾干的,那搞出这些事情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于是又开始了一波新的争论。一统三界论呼声最高,统治仙京论紧随其后,还有一个恶作剧论也不甘其后,支持者甚众。气氛沸沸扬扬,十分热烈。叽叽喳喳了半天,吵得口干舌燥了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灵文袖手冷眼作壁上观。风信吵了好几轮,耐心几乎都要被耗尽,脸色极差,仿佛下一刻就要扯着嗓子直接开骂。慕情在参与过几轮争论之后面对愈加激烈的现场干脆闭麦,解放嗓子抱着双臂到一旁看戏。谢怜倒是看起来很有耐心,面带微笑似在专注倾听,其实早就一心二用,偷偷摸摸和花城通灵去了。


在一片嘈杂中,忽然有一位神官冷不丁发言道:“我记得好像之前有人去过铜炉山了。”

在场的神官们听到这句话,顿时腰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一个个直起身子纷纷问道:“是谁?”

顾坚沉声道:“我去的,怎么了?”


他这句话一出,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顾坚巍然不动,腰背挺得笔直,目光一一横扫过那些看向他的神官脸上。他脸上横着一道长长的疤痕,看上去十分狰狞,生生破坏那张本来还称得上一句英俊的脸,看上去是满脸的煞气。再加上他凶名在外。因此目光所至之处,神官们要么低头,要么扭头看别处,要么眼珠子咕噜噜转来转去作无事状,很少有人敢直接对上他。


被他目光这样一扫,气氛倒是暂时安静了一点,不过也没安静多少。大概也就是从一百只鸭子在叫退到五十只鸭子在叫的程度罢了。


一位神官毅然顶着顾坚如刀般的目光道:“顾将军,我们也不是针对你。只是这件事情格外严重,这是出于谨慎才问的啊。”


商寒之道:“两百年前的那场大乱,小生虽然不曾经历,但也依稀听说过。以神武大帝之能,当年搅动三界尚且绰绰有余。如今虽然被封印于铜炉山,可谁又能保证那两百年里又发生了什么?以我之见,顾将军孤身前往铜炉山一探,面对神武大帝这个危险人物,发生了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这些话就是在委婉地质疑顾坚被君吾收买或者控制了。虽然仙京众神皆知司禄真君与虎威将军有一段旧怨,素来不合,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觉得商寒之这话说的有道理。再加上这位司禄真君势头正猛,且为人圆滑,待人有礼,比起垮着一张死人脸,一向不与同僚往来的虎威将军人缘不知好了多少,于是纷纷声援道:“真君言之有理!”“调查顾将军!”“说的有道理!”


顾坚被猛地扣上一个黑锅,脸色极为难看,双手紧攥成拳,关节青白。他一向不善言辞,此刻面对一众仙僚的怀疑和质问更是无从辩驳,干脆怒道:“商寒之!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商寒之斜睨了顾坚一眼,笑道:“毕竟这件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小生只不过是为大局着想,胆敢冒着惹怒将军您的风险将它提出来罢了。”言辞恳切,笑容温煦,更加衬得发怒大吼的顾坚愈发无礼。殿上的大多数神官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的那盏天平已经不自觉地偏向了商寒之。


师青玄对那位八面玲珑的司禄真君观感一向不怎么样,再加上他觉得商寒之是借机报复旧怨,哼了一声,站出来道:“我有异议。”


商寒之客气道:“风师大人有何见教?”


师青玄道:“你说了那么多,但都是建立在‘铜炉山封印出了问题’这一点上。说句实在话,两百年以来,这座殿里的大多数神官都没有去过铜炉山,其中当然也包括商丞相你。而去过铜炉山的,也很少去过第二次,第三次,更不要说是多次了。商丞相,我说的不错吧?”


商寒之面带微笑,竟是没有任何不虞之色,点头道:“的确如此。”


商寒之飞升之前乃是一国丞相,不过他飞升到仙京之后,似乎十分不喜旁人以他飞升之前的职位称呼他。旁人这样叫他,他一概不理。如果称他为真君,他就高兴地接受。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称呼他为真君了。


如今师青玄当面叫他商丞相,要不是知道风师背后有太子殿下和裴将军给他撑腰,殿上神官都要为他捏一把汗了:要知道这位不仅当前发展势头正猛,而且可是个记仇的主啊!


师青玄继续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干脆问一问太子殿下?论对铜炉山的熟悉程度,恐怕没有谁能比得过他和那位了吧。”


殿上诸位神官纷纷将目光聚焦到谢怜那里,却看见谢怜脸色极差,眉峰聚起,右手两指并拢举在太阳穴上,显然是在和他人通灵。而且通灵的内容听上去似乎还不怎么美妙。


终于,谢怜放下了手。通灵是已经结束了,但是他脸色极差,甚至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众位神官瞅见谢怜的脸色,一时不敢出声,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之间用眼神交流。


风信按捺不住了,冲上去大声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谢怜定了定心神,迎着风信和慕情担忧的目光道:“黑水鬼蜮消失了。”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起惊雷,砸的在场的神官们晕晕乎乎,气氛一时为之寂静。神官们震惊的有之,喜悦的有之,但是更多的还是担忧——当然不是对黑水鬼蜮。师青玄立于神官之中,神色复杂,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按捺下去,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情实在是过于重量级,以至于一直立在原地不参加神官争论的灵文都忍不住惊讶出声:“消失?”


谢怜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消失。黑水鬼蜮整个消失了。”


此言一出,更是炸开惊涛骇浪。黑水沉舟冒充地师潜伏上天庭最终成功报仇至今听闻依然令人战粟,没有谁会想不开惹这位凶残的绝境鬼王。而如今黑水鬼蜮整个消失了,那黑水沉舟八成也生死未卜。有能力对黑水鬼蜮和黑水沉舟下黑手的,在场的神官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铜炉山的那位。


或者,更可怕的是,下黑手的另有其人。


商寒之率先站出来:“小生恳请彻查铜炉山!”


此言一出,附和者众。虽然这位绝境鬼王的消失让殿上神官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想有朝一日得知自己的同僚是一个潜伏的绝境鬼王,但是就连黑水沉舟都遭殃了,那他们这些成天坐殿的神官们能够独善其身吗?


一通嘈杂之下,要求彻查虎威将军的声音又大了起来。顾坚则不禁自我怀疑道:没准我真的是被君吾用一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手段控制了呢?所以,他也没有对此提出反对意见。


慕情心知如果只单单是黑水鬼蜮的消失,那么不可能让谢怜大惊失色成这样。于是他毫不犹豫,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位血雨探花出了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和风信的重合了。两人不由自主地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又很快别过头去,一个皱眉一个翻白眼。而殿上神官也纷纷反应过来,将目光投向谢怜。


谢怜一字一句道:“鬼市,失联了。”





【魔道+天官】这个射日之征大有问题(7)

剧情流大长篇

●本文走严肃剧情流,偶尔搞笑沙雕,但主体还是正剧风

●遵守天官高魔,魔道低魔的设定

●有原创人物出场

●混合同人的魅力在于不同的人物,三观,世界观的碰撞,我不会借此文来怼或者黑任何角色,而是客观看待他们。希望大家好好欣赏


岐山温氏暴虐无道,肆意妄为,宗主温若寒野心勃勃,意欲统一天下,建立霸权。仙门百家忍无可忍,发起射日之征,最后成功射落高高挂在天上的炎阳。

——这理应是正常的剧情发展。然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现了......


魔道时间线是射日之征

天官世界时间线是故事完结两百年之后



一个好消息:困扰仙京多天的震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终于销声匿迹了。


还没有等受害于此,饱受折磨多天的神官们弹冠相庆,相拥而泣,一个坏消息紧接着就传了过来:沧州城上突现异象。


自那天异象出现过后,沧州城内百姓议论纷纷,各种千奇百怪的猜测层出不穷:猜测大灾前兆的有之,猜测海市蛰楼的亦有之,更有甚者猜测是仙京内斗波及人界。不消几日,这谣言就一路滚雪球似的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一直传到了京城,惊动了包括并不限于丞相将军皇帝一干人。由于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在确认了真相之后,丞相就当机立断,想方设法将这件事情一路捅到了仙京。


在想方设法上报仙京之后,那位丞相又满国宣传,说什么这是上天给的预警,凡人能力不够,要相信天上神仙,以他们的能力一定会圆满解决这件事情云云,成功地消洱一场风波于无形,转而将锅甩给了上天庭。这也促使了诸位仙神庙观里满满挤的都是来祈愿的信徒,功德都蹭蹭上涨。这在让诸位仙神又发了一笔横财之余,又在无形之中将他们架在火上烤:我们都已经虔诚供奉你了,你还不替我们解决这件事情,那你还有什么用?


于是这个丞相一通操作成功祸水东引,将锅甩到了到了仙京头上。


所以,无论是出自担忧天下苍生还是赚取功德的目的,仙京都要管这件事情。这就是为什么距上次议事才两个月,一干神官又聚集在一起的原因。


顾坚面色黑如锅底,周身黑气几乎凝聚成实体,一路目不斜视,朝着议事的地方大步走去。所到之处神官纷纷避让让出一条路来,都不想触了这位虎威将军的霉头,惹祸上身。


一个神官悄悄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一下身旁的同伴,小声问道:“虎威将军到底怎么了?心情那么差!”


同伴警惕地抬起头瞄了顾坚一眼,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这才放心大胆地朝那个神官八卦道:“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八成又是那位惹的。”


神官好奇道:“谁啊?”


同伴道:“还能是哪位啊?司禄殿的那位!”


神官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那他们关系为什么那么差啊?”


同伴继续道:“还能是什么呗?杀师之仇!”


神官惊讶道:“看不出来啊!没想到司禄真君竟然是这样的人,他不是一向风评很好吗?”


同伴嘿嘿一笑:“这你可就错了。是司禄真君的老师杀了虎威将军的老师,真君本人顶多就是参与其中罢了。不过我告诉你,将军他老师被杀了也是自找的,都谋反了,不杀他杀谁?”


两人就这样酐畅淋漓地八卦一通,一个得知了上天庭神官的秘闻,另一个则卖弄了自己的所见所闻,皆是心满意足。那个八卦神官显然是意犹未尽,一边八卦一边还举起手笔划起来:“我告诉你啊,真君的老师可是个奇人......”


乐极生悲这句俗话说得不仅好,还很有道理。那位讲八卦的神官很明显是过于激动了,手臂甩的弧度大了,正好就打到了路过的神官身上。


八卦神官转过头怒道:“喂!你到底看不看路......”他横眉立目地转过去,却在瞅见那个被他的手臂打到的神官之后彻底哑了火。


那个神官一身大红圆领袍,腰间束带。头上戴乌纱帽,一头长发都笼在里面,只有额前露出几缕头发。面容白净,唇红齿白,眼角细长,笑容和煦,却让人没来由联想到满腹诡计的赤狐。他面上虽有三分笑,目光却带着轻微的寒意扫过那正在八卦的两位神官。


正是他们八卦里的主角之一,司禄真君商寒之!


两位神官明显都被这变故给吓得呆若木鸡,连舌头都捋不直,说话结结巴巴的:“见过……见过真君。”


商寒之不动声色地将两个人的面容都记在心里,面上笑意又深了几分,和蔼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神官讷讷道:“我们......在......”总不能说是在谈论您老人家的八卦吧?


商寒之温声道:“我知道那件事情闹的是挺大的,但是在议事结论下来之前,也不能随意猜测,对吧。”


神官顿时反应过来这位真君是给他们两个一个台阶下,迅速道歉道:“对不起,我们下次不会这样做了。”他在道歉的同时,拉了拉身侧那个八卦神官的袖子,以此暗中提醒。那个八卦神官也反应过来,连连致歉。


商寒之站在那里,看他们道歉完了,面上露出欣慰之色,道:“知错就改就好,最好没有下次了。”


两个神官拼命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


商寒之面上仍然是一片和煦之色,道:“我还要去议事,就此作别了。两位再见啊。”


两个神官只一心将这位不好惹的大神送走,纷纷叠声道:“好的!司禄真君再见!司禄真君保重!司禄真君一路顺风!”


商寒之含笑点了点头,转过身大踏步离去,朝着议事的地方走去,只留下了两个神官在原地瑟瑟发抖。


走了没几步,商寒之就接到了花定澜的通灵,他早有预料,揉了揉眉间,无奈问道:“你又迷路了?”


那个“又”字用的真是格外的精准。对面沉默了,很明显就是默认了商寒之的说法。商寒之又问道:“那你描述一下周边的景色如何,我去找你。”


对面道:“在我看来仙京建筑都差不多。”


商寒之心想你当年征战沙场千里追击一打一个准也没见你迷路,怎么飞升到了仙京就彻底堕落成了一个路痴?他叹了一口气,再次问道:“周围有没有神官?”


对面道:“有的话我还用得着找你吗?”


仙京地震,有一些神官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就拖着自己的家当下去避难了,仙府就在那里空着。看来花定澜一定是迷路到了一座空着的仙府里。


商寒之在脑海里将那些带着家当跑到人界的神官一一列出,准备待会儿吩咐几个中天庭的神官到这些神官的仙府去找这位路痴将军。这时花定澜忍不住了,冷不丁问道:“我是不是要迟到了?”


商寒之差点被打断思路,没好气道:“还差一点就迟到了。”


对面“哦”了一声,道:“不用你帮忙了。”


商寒之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艰难道:“你该不是想要直接打出去......”


花定澜坦然道:“我会赔钱的。”说着,掐断了通灵。


商寒之:“......”









商寒之   司禄真君    管人间官禄

花定澜   宣平将军

顾坚     虎威将军

三个原创人物,飞升不足一百年

会和后来天官参和射日之征的事件有很大的关系

还有,花定澜是一位女将军哦O(∩_∩)O


今天更新嘻嘻嘻

♡(*´∀`*)人(*´∀`*)♡

【魔道+天官】这个射日之征大有问题(6)

剧情流大长篇

●本文走严肃剧情流,偶尔搞笑沙雕,但主体还是正剧风

●遵守天官高魔,魔道低魔的设定

●有原创人物出场

●混合同人的魅力在于不同的人物,三观,世界观的碰撞,我不会借此文来怼或者黑任何角色,而是客观看待他们。希望大家好好欣赏


岐山温氏暴虐无道,肆意妄为,宗主温若寒野心勃勃,意欲统一天下,建立霸权。仙门百家忍无可忍,发起射日之征,最后成功射落高高挂在天上的炎阳。

——这理应是正常的剧情发展。然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现了......


魔道时间线是射日之征

天官世界时间线是故事完结两百年之后




温浩微微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一滴汗水自他的发间落下,缓慢划过脸颊,在上面划出一道透明的水渍。


然而他根本不敢抬手去擦。


先前河间、云梦等多处要地失手被夺,宗主为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殿下人皆战战兢兢不敢言语。而如今宗主听闻长子温旭被杀,头还被挂起来挑衅温家......温浩已经不敢去想接下来,地火殿里该会是一副怎样的血腥之景了。


过了一会儿,温浩才听到了温若寒的声音:“滚出去。”


温浩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要让狂喜的情绪在脸上表现出来。然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是那副低着头,十分恭敬的样子,转过身,行了礼,一步一步地走出炎阳殿,走下台阶。等到走到确定温若寒看不见自己的地方的时候,他双腿一软,直接瘫了下去,恍若新生。


温若寒以手支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嗜血的欲望在他心里不断翻腾生长,仅在短短一瞬间就已经想出了十几种将杀死他儿子的凶手,聂家宗主聂明玦上刑施虐,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了。


一团黑雾悄然无声地聚起在宗主宝座旁边,逐渐凝结成一个身着黑衣,脸戴白面的少年。它偏过头看了一眼温若寒,不由得笑道:“这么快就死了?真是枉费我耗尽心思透露天机。看来你的儿子实力不怎么样嘛。”


如果是旁人语带调侃地在温若寒面前说这句话,那么温若寒定会将他扔到地火殿,用酷刑慢慢炮制到死。但是说这话的是温若寒的合作对象,身份神秘莫测,实力不在他之下,更何况他目前还有求于它。所以哪怕温若寒因此而心生恼怒,也不会将满心怒火肆意宣泄在它的头上。


温若寒冷笑一声,道:“莫非阁下来这里就是来说风凉话的?”


黑衣少年偏过头,那张空白的面具径直对着温若寒,脸掩在面具之下,不见喜怒。它没有正面回答温若寒的问题,而是问道:“温宗主,你觉得照这样下去,你们能打赢射日之征吗?”


温若寒没有回答。但是他的手紧紧抓住宝座上的扶手,指关节发白,手上青筋暴起。他闭了闭眼睛,眼前又忍不住浮现出了当初黑衣少年给他托梦时揭露的未来场景:不夜天城破败、温家人被杀、自己身死......岐山温氏自此消亡,荣光不复,甚至连残留的那些温家人,都要被挫骨扬灰,残忍虐杀,自此以后万劫不复。


但是温若寒绝对不会因此而后悔自己想要吞并仙门百家,一统天下的雄心和举措,正如他不会后悔和眼前的诡异存在合作,一起订下反抗天命的契约。


但是......


温若寒张开了眼睛,正对着那张没有表情的空白面具,双眼如淬了寒水的利刃,冰冷而锋利:“既然你与我合作,一起订立契约,违抗天命。那你为何对旭儿之死不闻不问,甚至还加以嘲讽?”


这话里的指责之意已经很明显了,甚至还流露出一些杀意。


黑衣少年歪了歪头,语气和煦,但是说出来的话语却一点也不温润:“温宗主,我记得我曾经向你提过让我参战的要求,只不过你拒绝了而已。”


温若寒没有说话,双眼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你拒绝了之后,我退而求次,转而透露天机。”黑衣少年幽幽一叹,似乎很遗憾的样子:“只不过你儿子能力实在是有限啊。”


温若寒冷笑一声,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有了思量。那黑衣少年身份神秘,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又有透露天机之能,来去之间神鬼莫测。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因为违抗天机的缘故还和它签订了契约,但心里始终是对这号人物存了怀疑和忌惮之意的,所以才会拒绝。那黑衣少年一定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会向自己儿子传达模糊不清甚至可能是错误的天机,间接害得旭儿身死。否则以它向自己透露的未来的详细情况的能力,旭儿怎么会兵败身死?


但是现在不是闹翻的时候。这个仇,他先记下了。


温若寒按捺下心中的情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参战吧。”我倒要看看你是在战场上如何表现的。


黑衣少年笑了一声,也不意外温若寒如此答复,问道:“那么温宗主想要哪块地方?”语气轻快,似乎这件事对它如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子一般容易。


温若寒斜睨了它一眼,道:“河间如何?”


黑衣少年点点头,道:“这个就交给我的同伴吧。”


温若寒嗤笑一声:“难不成阁下一心想着龟缩在后方,然后将那些冲锋陷阵的事情交给他者来做?”


黑衣少年道:“不,这样安排只是因为我打算去另外一个地方而已。”


温若寒挑了挑眉,道:“哦?是哪里?”


黑衣少年道:“兰陵。”


金家自射日之征开始以来就一直奉行缩头乌龟的战策,在战事上一溃千里,靠着给别家提供金钱换取支援才堪堪守住兰陵要地。温若寒曾经多次派出修士攻打这块要地,都通通被别家派遣来的增援给打回去了。再加上被河间和江陵一带拖住了大部分兵力,所以温若寒只能眼睁睁看着金家像个半死不活的小强一样来回蹦跶,十分烦心。


温若寒不禁感到了一阵诧异,没想到这个出了提供预言之外就一直在划水的盟友居然要开始干正事了。河间是北方战略要地不提,兰陵金氏自开战之始就一直拼命砸钱给仙门百家,将自己的金钱化作他们愈发汹涌的抗温动力。如果拿下兰陵金氏,就相当于断掉了仙门百家的援助,于战略上有无穷益处。


如果这些豪言壮语都实现的话,那就说明这个盟友还是挺有用的。


温若寒闭了闭眼睛,随后问道:“你需要多少人?”


黑衣少年并未说话,它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扬起了右手,一柄周身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长刀便凭空出现在它手里。刀柄漆黑,刀身狭长,微微弯曲。奇怪的是,此刀并没有寻常刀剑所拥有的雪亮光芒,而是闪烁着类似于骨质的黯淡光泽。


刀身周围的幽暗气息几乎化为实质,以温若寒目前的境界,他可以清晰感受到那些从刀上所透出的东西:杀戮,冰冷,还有数不清的,透着绝望的凄厉哭嚎。


温若寒稳了稳心神,镇定了些许,才没有当场对黑衣少年出手。他活了那么多年,自认也是见多识广,但是他也是头一次见到那么邪异的刀!


黑衣少年用空余的那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刀,笑问道:“温宗主,此刀如何?”


温若寒用混合了炽热和忌惮的眼神来来回回看了那把刀很多次,沉吟片刻,最后道:“此刀,天下之冠也!”


黑衣少年再次笑问道:“那么温宗主觉得我这把刀能杀死多少人呢?”


温若寒道:“几千人如何?”


黑衣少年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话音刚落,黑衣少年的身影就在瞬息间溃散,化作一团黑雾,然后缓慢透明消失。而那把诡极强极了的刀,也随着它一起消失了。


温若寒坐在宗主宝座上,看着黑衣少年在自己面前消失,脸上神情阴晴不定,变化莫测。


最终,他还是大笑出声,笑声之大,可三日绕梁。











黑衣少年就是黑影,只不过套了一张皮而已

当初它给温若寒看的未来其实有真有假,要不然温若寒就直接飞到兰陵那里灭了金家。

修了一下文,只能说金家虽然会倒霉,但不会是唯一倒霉的那个...


2022年了还有人说江家被灭的原因是魏无羡

我他妈上去直接一脚

【魔道+天官】这个射日之征大有问题(5)

剧情流大长篇

●本文走严肃剧情流,偶尔搞笑沙雕,但主体还是正剧风

●遵守天官高魔,魔道低魔的设定
●有原创人物出场
●混合同人的魅力在于不同的人物,三观,世界观的碰撞,我不会借此文来怼或者黑任何角色,而是客观看待他们。希望大家好好欣赏


魔道时间线是射日之征

天官世界时间线是故事完结两百年之后




河间。


聂阳手起刀落,对面的修士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身首分离,颈中血飙了三尺高,溅了他一头一脸。聂阳用手随便抹了把脸,反身一刀,正中背后举剑袭来的修士心口处。他又用余光一撇,正好瞅见了一名聂家修士呆站在原地,头往上仰,似乎在看什么东西,心中不悦,上去狠狠拍了一把,顺便挥刀斩杀一名挥剑攻来的温家修士,骂道:“愣在那里干甚么!天上有什么东西让你那么留恋啊?”


那名聂家修士转头看向聂阳,面露迟疑之色,道:“天上有......”


聂阳眼皮一跳,心道该不会是那群温狗又搞了什么幺蛾子,于是又骂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聂家修士支支吾吾道:“可是......”


聂阳没有理会他,而是怒道:“这群温狗又搞了什么花样?我倒要看看!”他说罢抬头。


然后他愣住了。


天色诡谲,如湖泊一般不断泛起透明的波澜,一波更比一波汹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预备出现。聂阳也自认是见多识广,但是这般异象他还是前所未见。那名聂家修士则持刀警戒在旁,不时砍倒几个袭来的温家修士。


聂阳看天上的异象看的有些怔愣,忽然感觉肩上一重,原是被人狠狠拍了一下,然后听到一个声音怒道:“战斗时不要分心,你不要命了吗?”


聂阳惊道:“宗主?!”


聂明玦眉头紧锁,面色严肃,显然是非常不悦聂阳方才的行为。聂阳连忙解释道:“宗主,天有异象啊!”


聂明玦抬头看了一眼天,瞳孔微微凝缩,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低头肃然道:“此事先不要大声张扬,速战速决。”


聂阳和那个聂家修士连忙点头。聂明玦则在吩咐完这句话后,提起霸下,转身又奔赴战场。聂阳和那个聂家修士也收回心来,挥刀向敌。


天上没有人关注,其上波澜却越发汹涌,如果说方才几人所见的像石子投入湖中所泛起的一圈圈微小的涟漪,那么现在就像是狂风掀起的大浪,带有翻天覆地之势。最后一波巨浪打来,那天便慢慢暗了下去,愈发昏沉。


战场上沉迷于互相厮杀的修士们都注意到了这极其古怪的天黑,忍不住抬头看天。无论是温家修士还是聂家修士都为天上异象所慑,面上杀伐之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惶恐,更有胆小者悄悄后退,竟是想要趁机逃走。之前战场上如火如荼的厮杀气势为之停滞,不安的气氛开始流动。


聂明玦心猛地一跳,面色愈发凝重,却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他站在原地,一双锐利双目迅速扫望四周因为这莫名的天黑而露出茫然害怕之色的聂家修士们,目光锋利如刀,冰凉如水,被他的目光所扫到的聂家修士们一个个都有如被兜头砸了冰块一般从头凉到脚,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聂明玦高举手中霸下,声如洪钟,响彻战场:“杀!”


“杀!!!”那些聂家修士跟着一起喊,声音震耳欲聋,气势汹涌。他们在高喊的同时也跟着聂明玦一起高举手中的佩刀,刀锋林立,寒光一片。那些温家修士也反应过来,挥舞着佩剑迎了上去。聂明玦在喊完了那声之后,一声不吭率先冲了上去,刀光所及之处便带走温家修士的姓命,血花飞扬。聂家修士个个勇猛当先,刀剑迎敌。温家修士虽然气势落后,但是人数上占了优势,所以一时也不相上下。双方又你来我往,战成一团。


沧州城内。


如果说之前天上展现双方军队交战的景象已经让那些百姓开始不安。那么那些军士停止交战,一个个仰头看向他们,这等诡异的景象让那些百姓的惶恐不安达到了顶峰:


“那些人是活的!不是幻象!”


“他们看到我们了吗?”


“他们会不会来杀我们?”


惶恐不安的情绪开始堆积,方才热闹的城内已经是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带儿女出行的人紧紧抱住了手中的孩子,携老人出行的人挺身护住自己的父母,刚刚被天上异象吓到的孩子连哭泣都不敢了,而是用双手捂住了嘴,不时有几声抽噎从指缝里漏出来。


城内气氛渐渐压抑到极致,只差一个契机人群中就会爆发恐慌的高浪。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快跑啊!”那声尖叫似乎打开了一个不得了的开关。街上行人顿时乱作一团,哭泣声尖叫声责骂声响成一片。


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孩子仓皇逃离,在层层拥挤之中,孩子被挤得“哇哇”大哭,那位母亲身单体弱,在慌乱之下,竟然脚下一空,直直摔倒,眼看就要被人群踩踏于脚底下。


旅人拔出腰间长伞,未发一言,将手中长伞打开,那把伞就带着她飞跃而起,于瞬息之间跨过人群,一把捞起那个差点摔倒在地的母亲和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她左手举伞,右手单手抱着那个惊魂未定的母亲,大喝一声:“诸位镇定!听我一言!”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法力波动自伞尖上发出,涤荡全街,让街上乱成一团的人群身子一麻,身形为之一滞。


旅人举着手中的伞,那把伞将她带着浮在空中。她低头俯视下方的人群,接着说道:“诸位想想。天有异象,但仅是异象罢了。那些天上的军队打得你死我活,也只是在天上发生的事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他们在天上打架也没有波及到我们。为何大家都仓皇逃命,好像是要被战争波及了的样子呢?”


她神色沉静,语速平缓,人群中已经有人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但还是有人安耐不住,质问道:“万一波及到了怎么办呢?”


旅人平静答道:“只是万一罢了,更何况天有异象不仅是这个城内的事情,而是天下的事情。天地相对,如果这些军队能够波及到地上,那么所殃及的也不仅是这座城,而是天下。诸位仓皇逃离,可曾想过逃到哪里?怕不是无处可逃!”


那人一时语塞。


旅人又道:“我手上抱的这位,是方才在推攘中跌倒在地的一位母亲和她的孩子。诸位与其一心想着逃离,还不如抱持着同舟共济的心态,多多照顾身侧的人。”


原本乱成一团的人群在听了她这副话之后,也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一点理智,纷纷觉得那姑娘说的有道理。一些刚才跑的最快,冲的最急的人也反应过来,羞愧掩面。但是无论如何,那片天空上所呈现的异象还是横亘在那里,不安和骚动还是继续存在着,只不过如隐流一般藏匿于人群之中罢了。


街上一片昏暗,只有街道两旁的灯笼还释放着光亮,照亮了一张张惶恐的脸。有人讷讷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有一人小声道:“……报官府?”


旅人道:“这事儿官府没办法管,想办法报天庭那边去吧。”


周围声音逐渐多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对!报天庭!”“让那些神仙出来管这件事!”“神仙保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人们胆子也壮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大,街上气氛也逐渐激昂起来。


旅人未发一言,寻了一块空地施施然收伞落下,放下那位母亲,那位母亲连连道谢,感激不尽,几乎都要跪下了。旅人笑着摆摆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就在这时,那片天空上所展现的景象不知道什么时候逐渐淡下去了,又恢复了以往的明净。城内又亮了起来。那些站在原地的人群顿时不知为何有些不知所措。


其他人看见天空恢复了正常,面上还残留犹疑之色,议论纷纷,有人还不时抬头看天,似乎是在担忧这天上又出现什么异象。原本激昂的气氛为之凝滞,人们顿时有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散了散了”,那些原本还在激烈讨论的人们顿时轰然而散。不用多时,城内又恢复了一片平和。




原本逐渐昏沉下去的天空不知道为何,慢慢转为明亮。而在地上进行的战斗,也逐渐到了尾声。温家修士被击退仓皇而逃,聂家修士乘胜追击。聂明玦本应该继续勇猛杀敌,但是他在鬼使神差之下,仰头看了一眼天空。


此时街上已经恢复了热闹,又是人头攒动,一派平和。旅人向着之前离开的小摊子走去,低着头,一手持着伞,似乎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停步,抬头看着那片已经恢复了明净的天空。


他们的视线,在虚空之中冥冥交集。